王楚杰/整理
就像王国维先生认为人生有“三境界”一样,我认为“距离”一词,也有“三境界”一说。
“故国三千里,深宫二十年”,此乃第一境界;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”,此乃第二境界;“众人皆醉我独醒,举世皆浊我独清”此乃第三境界。
第一境界,空间与时间的双重阻隔,变成人类最难以跨越的距离。
第二境界,阴阳两隔,生与死的距离,这距离无法跨越。
第三境界,哀莫大于心死,而身死次之。比死亡更遥远的距离,便是思想上无可跨越的距离所带来的哀伤。
如果说理解空间的距离能让人清晰,那么理解时间的距离就能够让人深沉。《boyhood》影片讲述了一个普通德州男孩6到18岁的人生,看似平凡,但导演花了12年的时间去完成这部作品,将一个普通的成长故事表现为岁月流逝最动人的痕迹。Mason从小男孩长成一个文艺青年,母亲也在12年时光中衰老,在看影片时,总会情不自禁地回顾自己的过往,思绪万千,百味杂陈。当影片中母亲突然痛哭时,你会莫名流泪,这是你在体味时间距离时,被无情的时间冲击,无论是谁都难免动容。我们常常想去理解人生的意义、价值,不妨尝试回首看看,体味一番,生命里其实发生了很多很多,多到你无法看到全部,我们无法追求整个生命的价值所在,但正如爸爸对Mason说,“生活的意义?重要吗?重要的是你有所感悟。”
异域的早餐风情
身处异地吃遍所有都不及那十年如一的家乡味——美味总是在深街老巷,从早到晚,春冬不息,娴熟的手工制法和至善的态度是他们常在的资本,车水马龙的顾客是他们最好的回馈。摊主从不吝惜他们的材质,尽可能的满足各色顾客的需要。你若嫌吃不饱可以再添,你若嫌味道淡可以加料,你若嫌味辣他会给你来碗自制的绿豆汤……
来自横亘了几千里之外的三晋大地的早餐的味道——晋北的居民,早上的早餐一般是少不了一碗刀削面的。清一色的高囱厨师帽,干净整洁的围裙,以及一口锋利的用来削面的刀子。等着客人吆喝说:“老板!来一碗刀削面!”……大概三分钟后,老板将面捞出,盛入碗中,然后再将早已准备好的炸酱和豌豆浇在面上。伴随着一声“呲溜”的响声,我知道,这碗面做好了。整个做面的过程,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忙活,没有服务员,或者说,老板自己就是服务员。 大概他此刻内心的台词就是:“我一个人就是一家刀削面店!” 在晋北人看来,评判一碗面的好坏在于它下肚的时候是否“顺溜”。一碗“顺溜”的面,便预示着美好的一天的开始。淳朴的人民忙碌的一天,便从这一碗面的满足开始。
一手快刀,斩不尽相思情缠,邂逅“你”,是生生世世的宿命——辽宁人的一天从初晨打亮大地的一碗冷面开始。师傅店里端出来的面,那叫一个色彩分明,摆在你面前,便是一幅艺术品。微黄的荞麦面,白净的萝卜,酱红的泡菜,绿油的葱花儿还有几片脉络清晰的牛肉。大清早儿的,温度不是很高,凉风习习,洗涮着吃面人的心情,为他们除尘宁心。有时会犒劳自己,让老板加半个蛋,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就这样入胃,汤汤水水,滑顺润喉,菜柔韧耐嚼,肉滑嫩溢香,汤酸甜微辣……一碗面入肚,只剩意犹未尽还在唇边摇摆。